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＜異夢＞克虜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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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 O P I C R E V I E W

陸戰屋小步兵

Posted - 07/01/2014 : 22:28:50

＜異夢＞克虜記

　好久好久之前做過的一場夢，今天中午時又浮現在眼前，讓我不得不提筆把它記下來，因為這個夢境既真實又虛幻。

　夢中，我穿越時空回到了明朝。我是一個窮秀才，空有小小功名卻補不到公務員實缺的窮秀才，又不善鑽營對刑名之學欠缺研究，沒法子當訟師幫有錢人打官司，只能偶爾帶人寫書信記記帳，再蒙幾個小童賺幾文錢勉強糊糊口。眼見著娶妻後，家裡又添了人口，米缸差不多又要見底了，心想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，看著朝廷最近要招兵買馬打倭寇，只好硬著頭皮去應武秀才的試。

　這武秀才很好考，只考明經和武術。明經就是會背誦孫子左傳論語就行了，考題全是填空，反正出題很死又有題庫，除非你是文盲不能決對考的過；武術的花樣就多了，刀劍棍棒槍戟火槍弓弩雙節棍騎馬駕車，全都能應試，只要你有個程度就能考了。

　我本身已有秀才資格就免試明經，只要考武術就行了。大概是太缺人了，考試當天我拿過一把紅纓槍，照著刺槍術基本刺，隨手捅了幾下，考官看都沒看，就直接說我考上了，三日後報到。我還沒答謝，排我後面的人也還沒考，突然就有個兵部的官員跑進來說：同學們別考了，抄傢伙跟我來吧！倭寇犯邊啦！

　然後大夥兒一湧而出，拿起各式各樣的武器，跟著部隊衝就打出了第一場實戰。三天後我報到，部隊擴張了編制，那天有跟著衝的人全都授了武秀才，每個人都被提拔了個巡檢的官銜。我這個唯一有上場考試的人，頓時感到有些吃虧。

　部隊編成後，戚繼光大帥騎著一頭很強壯的公牛親自來閱兵點將，看到我時揪了一眼說：你刺個槍給我看看！我照著做，大帥看了搖頭說：我看你營養不良是沒辦法上陣殺敵的，這樣吧，你會什麼說來聽聽！我據實以告曾經當過賬房先生，於是乎就這樣被大帥派去管錢糧了。

　最後，我還很白目地問：大帥為何不騎馬要騎公牛？

大帥憤憤地說：還不是朝廷不給經費他才出此下策。所以說我這個錢糧官可要好好想辦法才成。

　後來就這樣跟著大帥南征北討，先是在江南與倭寇大戰了好幾場。每次戰鬥我的同期登科之友們都帶兵奮不顧身地在前方與倭寇拼殺，我則是在後方出生入死地與殘缺不齊的帳目搏鬥，拼命東挖西填想盡辦法從朝廷那裡搞來更多銀兩。

　好在運氣好，每次都能驚險過關，我也就越家獲得大帥的信賴。後來大帥北調練兵，還帶我一起進京去面見當朝首輔張大人，以及兵部尚書譚大人。那些日子我時常跟著三位大人去戰酒店，看到他們玩得比項少龍還兇，公餘閒暇還得幫大帥去買海狗鞭進貢給張大人讓他壯陽…..

　但我經手的最大案子是監造採買一萬門仿佛郎基砲，這個肥死了，搞了幾百萬兩銀子進小金庫。讓大帥打仗無後顧之憂，順利東征擊破織田信長的大軍，把他的三段擊鐵砲打得落花流水，又大軍西指大破蒙古聯軍，把他們的連環戰馬和駱駝陣轟得碎片無存，只能跪地求饒。然後又北上降服努爾哈赤的八旗軍，讓這些蠻子在巨砲面前俯首稱臣。

　大帥功高震天受封「克虜伯」，而我們買的這批大砲也被稱之為「克虜伯大砲」，從此留名青史。

　但好景不常，張大人海狗鞭過度之後不幸辭世，我們的好日子也過完了。先是譚大人被逼退休歸鄉，然後是戚大帥遭人彈劾帳本不見蹤影，讓人調離了拱衛京畿的要職，而我則是必須揹黑鍋，負起採買葡萄牙火砲收回扣的案子去蹲苦窯。

　幸好大帥還有結交一些文官朋友說情，我才沒有被判得太重，只冠了一年就出獄。獄中太無聊，我時常聊起以前跟著大帥打仗的事情，有個叫吳承恩的獄友幫我記錄下來，再加油添醋寫成一本通俗演義取名為＜克虜記＞。

　＜克虜記＞一出版就大受歡迎，搞得北京紙貴欲罷不能，靠著吳兄分我的一半版稅，我總算才有了退伍金，這才回到家鄉，平常在茶樓幫人泡茶，順便說書講八卦，拿這些陳年舊事騙騙人尋幾兩銀子吃飯，生活總算比較好過。

　直到大帥駕鶴西歸將星殞落之際，這個夢也才跟著結束，醒來渾身是汗，除了痠痛疲憊之外，又有些頭痛：嗯，又要開始報營業稅了。

讀書不成先用劍用劍無它A讀書讀書用劍兩無成落魄江湖它W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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